古时候,猫很喜欢打老庚,第一次和老虎见面,就要和老虎打老庚。老虎呢,见猫温顺善良,满口答应了。不过,自从猫被人收养后,它们就一直没有来往了。
一天,猫睡在村头的稻草堆上晒太阳。突然,一只跛脚老虎呼救着向它跑来。猫一看,不觉吃一惊∶啊呀,这不是多年不见的老庚吗?忙问:啊,老庚,怎么啦?
老虎说∶老庚呀,只怪我嘴馋,咬伤了山上的一只山羊,人家满山满岭追杀我呢!猫朝村外一看,猎人们拿着弓箭,提着大刀,正往村里追来。猫想∶老虎偷吃别人的东西是不对,不过朋友遇难,不能不散呀,就拉着老虎向一间高大的竹楼跑,说:莫怕,我的主人是这里的寨佬,他们不敢闯进大门的。
老虎跑到门口忽然停住了,说∶要不得,上个月我拖走了他家的一头小猪,他恨死我了。猫听了不禁一惊,说:什么?我家主人的猪原来是你吃的?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老庚会干出这等事来。老虎哭丧着脸,伤心地说,这有什么法子呢?都因为肚子太饿了,我才不得不这样做呀!不过请你相信,我就这么一次,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丢脸的事了。说着,还掉了几滴眼泪。 猫见老庚落泪,心就软塌啦,又带着老虎朝竹林边的草房跑去,说,那就到棒火家躲好了。他们兄弟俩力大无比,保险猎人不敢动你。来到棒火家门前,猫正要推门,老虎又慌忙说∶进不得,进不得!猫问:为什么?老虎说∶说起来也不是我的过错,就怕棒火错怪我。有一晚我从他家的鸡笼边走过,他的母鸡不小心,飞进我的嘴巴,擅着我的牙齿死了。
猫只好说∶唉,那就到古争家碰碰运气吧,他为人正直老实。猫和老虎又往古争的木楼跑。古争在晒台上编泥篓,老虎远远看见了,连忙拉着猫打转身,说:哎呀,不能去,不能去,前几天我崽满月酒,没有好饭菜招待亲戚,我出来正巧碰见他在山上放牛。心想,古争爱牛如命,当面和他借牛他是不会给的。这样吧,先把牛牵走,往后再同他说清楚就是了,谁知过后事情多,还没有同他讲起这件事哩。要是他知道了,不能原谅我,怎么办?
猫听了也觉得在理,但走了几家,老虎都不敢进去藏身,就叹气说∶我的老庚呀,全村人你都得罪了,叫我怎么办呢?正说着,只听见喊声四起,猎人已追进寨里了,老虎吓得全身直打哆嗦,苦苦哀求道∶老庚呀,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猫见老虎十分可怜,想了想,忽然想起一个老婆婆来。老婆婆叫岗斗,儿子、媳妇不久前都病死了,除了一个不满两周岁的小孙孙外,家中一无所有,老虎不会得罪她了吧?对呀,去岗斗大娘家躲一躲。岗斗大娘紧闭着门,正躺在床上伤心地哭泣呢。猫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敲门喊道∶大娘,你怎么了?
猫每天晚上都走家串户抓老鼠做好事,人们都喜欢它。岗斗大娘一听是猫的声音,忙擦干泪水下床来,舀了满满的一碗饭,边开门边说∶猫呀,为什么很久不到大娘家来啦?饿坏了吧!门开了,岗斗大娘一眼看见跟在猫后面的老虎,顿时脸色发青,牙齿咬得咯咯响,顺手从门角捞起扁担,劈头打过去,骂道:你这该死的畜性!老虎一见岗斗大娘,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猫给弄糊涂了,一把将老虎扯住,非要弄清事情的原由不可。岗斗大娘泣不成声地诉说∶天哪,我苦命的小孙孙呀……昨天,我背孙子上山收苞谷,天太热了,我把他放在地头,刚转身,就被这丧尽天良的畜牲给拖……拖走了呀……
这一来,猫才完全醒悟过来,气得胡须直打抖,指着老虎厉声吼道:好个老庚啊,现在我才算认识了你!活在世上专做坏事,你说,死到临头还有谁来搭救你?老虎挣扎着想逃跑,猫拚死把它扯住,这时追捕的猎人团团围上来了。
讲述者∶王丫济 男 苗族 70 岁 隆林县猪场乡松树林村农民 初识字
采录者;陈玉宝 男 汉族 46 岁 隆林县民族歌舞团干部 高中
1978 年 4 月采录于座林县猪场乡松树林村
讲故事:刘东涛,柳州广播电视台编导
编辑:龙晓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