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郎拿了弓箭，回家和巧姑一讲，巧姑也和石郎一个想法，决心为民除害。两人商量好，一个上山练弓箭，一个捉虫抽丝织网。网没织好，巧姑不会石郎;弓箭没练精，石郎不见巧姑。
第二天天刚亮，巧姑就捉柳树虫去了。寻找四十九天，跑遍灵渠七十二道弯，爬过七百二十蔸柳树，捉了七千二百条柳树虫。回到家里，又从柳树虫肚里抽出一根根丝，放进醋里浸泡。抽呀，泡呀，手指头泡肿了，醋水咬得指头像针扎一般疼痛。”
灵渠素来有三十六陡下兴安的说法。在严关附近的渠道上有一座陡门，陡门下边有两块乌黑的大石头，一块在岸上，一块在水里，活像两条大水牯牛，大家叫它牯牛石。
相传灵渠修好后，田地保水，六十里渠道两岸成了鱼米乡。百姓喜欢得天天像吃了笑菌子，成天乐哈哈。有一天，突然乌天黑地暴雨哗哗下个不停。洪水涨得比跑马还快，一阵工夫就泡了禾田，把一个村子冲走一半。
这村里有个叫石郎的后生，阿爸有病走得慢，被洪水冲得无影无踪。石郎哭得两眼肿像红灯笼，左邻右舍相劝，越劝石郎越伤心。大家看开导不了石郎，就叫他的未婚妻巧姑来劝。
石郎一见巧姑哭着说：阿爸养我成人，想不到他被洪水冲去，恩还未报，你叫我怎么安心?巧姑说：光哭不行。我看这水涨得古怪，莫不是妖怪害人?巧姑一讲，石郎停了哭，决心弄清洪水为什么暴涨?
第二天吃罢早饭，石郎爬到村边的马头山庙里，向智真和尚叩头问道∶大师傅大发慈悲，请你告诉我灵渠为什么涨水?智真见石郎一片诚心，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原来东海有条孽牛霸占了湘江，南海有条孽牛霸占了漓江。灵渠修通后，两条孽牛都想占有灵渠。相争不下就约定每年在马头山下决斗一次，谁斗赢谁就占有灵渠。今年是头一次。两头孽牛决斗，就要涨大水。以后每年都要涨大水，老百姓莫想有好日子过。
石郎听智真这么讲，脸气得铁青，牙齿咬得格格响，下定决心为民除害。他晓得智真和尚蛮有本事，拜求道∶大师傅，石郎愿拜你为师。请指点怎样才能除得这两个孽畜?智真忙叫石郎起来，把他带进厢房，指着墙上挂的一把铁弓，叫他开弓。石郎连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那铁弓还是丝毫不动。
智真告诉石郎∶这是一把八百斤的铁弓。要练得能开这把弓，把箭射得百发百中，还要用一床横直各五丈的大网罩住孽牛，才能把它除掉。弓箭这里有了。那网不是寻常的鸟网渔网，要用灵渠七十二道弯的七百二十蔸柳树上的七千二百条柳树虫抽出的丝线织成大网，才能罩得住孽牛。你不怕困难，就把弓箭拿去，再去设法织网吧!
石郎拿了弓箭，回家和巧姑一讲，巧姑也和石郎一个想法，决心为民除害。两人商量好，一个上山练弓箭，一个捉虫抽丝织网。网没织好，巧姑不会石郎;弓箭没练精，石郎不见巧姑。
第二天天刚亮，巧姑就捉柳树虫去了。寻找四十九天，跑遍灵渠七十二道弯，爬过七百二十蔸柳树，捉了七千二百条柳树虫。回到家里，又从柳树虫肚里抽出一根根丝，放进醋里浸泡。抽呀，泡呀，手指头泡肿了，醋水咬得指头像针扎一般疼痛。她咬紧牙，忍住痛，还是抽呀泡呀，终于抽得七千二百条柳树虫的丝。每天鸡叫她就起来织网，一直织到深夜。时间久了，巧姑娘很想见见石郎，一想到石郎阿爸和被害百姓受苦，又飞快地织起网来。
再说石郎，自从离开巧姑，每天鸡叫头遍就上山找智真和尚教自己练弓箭。练了四十九天弓拉得开了，又练了四十九天能射得箭了。石郎好久没和巧姑说句话了，好想见一面呀，一想到阿爸和被害百姓受苦，心就定了，劲又来了。练呀练呀，练出百步穿杨的好箭术。
三百六十四天过去了，石郎的箭已练得百发百中了。巧姑的网也打完了最后一个结，他俩见面了。
第二天，天阴沉沉的，下着大雨，灵渠的水又涨了。民众站在岸边，望着一个个大浪发愁。石郎和巧姑一个拿箭一个拿网冒雨站在岸上。这时，西北天边一声炸雷，暴雨铺天盖地倒了下来。两条孽牛在灵渠里头对头角对角你来我往，掀起一个个大浪。巧姑怒从心上起，，愤从胆边生，她一手紧扣网筋索嘴咬着网丝，一手把网抖开，沉住气看准时机将网撒去。只见那网刚好把两条孽牛罩住，孽牛在里面横冲直撞再也无法闯出来。
石郎马上把箭搭上弓，嗖!嗖!两声响，一头孽牛倒在河中动弹不得，一头牛顶着大网冲上了岸。石郎接连又是两箭，锋利的箭头正中孽牛的脑门。孽牛痛得嗷嗷直叫，在网里挣扎几下躺倒了。
两条孽牛死了，风停了，雨住了。石郎和巧姑降伏孽牛的消息传到村里，大家赶来一看，那孽牛一条在渠岸上，一条在水中央，都变成了大石头。大家称它牯牛石，附近那道陡门叫牯牛陡。
讲述者∶张映南 男 汉族 50岁 兴安县中医院医师 大学
采录者：王自强男 汉族40岁 兴安县人民政府干部 中学
1981年采录于兴安县中医院
《中国民间故事集成·广西卷》
讲故事：刘东涛，柳州电视台编导，节目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