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寒崽化龙
很久以前,在一个沿河村庄的东头,有一户单家独屋,男主人的病一拖就是几年,为了治病,家里值钱的东西卖得精光,还是去世了,丢下孤儿寡母两娘崽。
父亲死后,母亲的眼睛哭瞎了。生活的担子落在苦寒崽肩上。他像父亲生前一样,每 天上山割草卖,起早摸黑累痛骨头还填不饱肚子。
苦寒崽孝顺母亲,总是天不亮就起床把粥煮好,自己只吃粥水,把米粒留给母亲,有时在山上摸得鸟蛋,拿回家煮给母亲吃。
苦寒崽天天割草卖,天长日久,近处都割得光溜溜的,只得多费脚劲,爬到一座大山顶上去割。他上到山顶,看见一棵根盘很大的草,开刀一割,不多不少刚好一担。奇怪的是, 这棵草今天割了,明天又长出来,他就每天都来割,再也不愁割不到草了。
一天,苦寒崽心想∶这棵草为什么今天割明天长?草根下面-定有点什么名堂。他把整个草根挖出来,草根的窝窝底有一颗像麻雀蛋那么大的珠珠。他捡起来放到手板上,珠珠闪闪发光,真好看!他揣进怀里带回家。
回家忙着煮夜饭,量米时那颗珠珠跌进了米缸.晚饭后洗凉时,他想起那颗珠珠,可摸遍全身,又点了竹子火把屋里屋外到处找,都没有寻着。
第二天清早,他起床煮早饭,揭开米缸盖子量米,怪了,明明昨晚上米缸里最多剩下两三抓米,今早竟变成满堆堆的一缸,那颗殊珠浮在米堆上闪闪发光。他不禁惊喜,高呼:宝珠!把母亲引来了。
他接着把它放进盐罐里,盐罐马上装满盐;放到油缸,油缸马上装满油;放到只有半吊 钱的箱子里,钱也像会生崽似地变成一满箱……。
两娘崽不是那种黄牛过水角(各)顾角(各)的人,每天总把这些米,钱、油、盐分送给村里的穷苦人家,和大家共享这颗宝珠带来的福分。
不久,这件事被村上一个大财主知道了。他带着一帮打手,来到苦寒崽家,硬讲苦寒崽偷了他的传家宝,动手就抢。眼看宝珠就要被这帮家伙夺走,苦寒崽慌乱中将宝珠吞到肚子里。
苦寒崽觉得全身发胀,头上长出一对龙角;身上生出一片片厚厚的鳞甲,手脚也变成了龙的脚爪,他变成了一条大龙。母亲眼看着儿子变成了龙,哭着扑过来紧紧地抱住他的条后脚。苦寒崽成了一条三只龙脚一只人脚的龙,挣脱母亲的怀抱扑进河里,顺河下到灯台山脚,回过来看了母亲一眼,潜水走了。灯台山下的水跟着打回转,直到现在还是这样。后来这里成为柳州的一景,名叫龙壁回澜。
这条龙原本是个孝子,每年清明前后回来给母亲扫墓。凡是清明时节狂风暴雨,就是这条龙给母亲上坟经过这里呢。它常常趁着暴风骤雨撒冰雹打击那些作恶多端的坏人,可惜也错伤一些无辜的好人。因此有人称它孽龙,知道它功过的人,伸出拇指赞它是一条 无孽龙。
讲 述 者;张志凌 男 汉族 83岁 柳州市园林局工人 中学
采录翻译者∶张北金 男 汉族 40 岁 抑州市人民政府干部 中学
1981平采录于柳州市固林属
《中国民间故事集成·广西卷》